夜雲歌手裏舉著火把，看著不遠處搭建起來的柴堆，紅姑靜靜的躺在上面。

雪衣蘭走了過來，接過她手中的火把，直接扔了出去。

夜雲歌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套白色衣裙，這是她連夜在成衣鋪買的。

看著沖天的火光，她一步步走了過去，蹲下身，把衣裙扔了進去。

雪衣蘭一直陪著她，她只靜靜的看著，一句話都不說。

————

煙雨樓屋頂，夜雲歌一襲白衣與這漆黑如墨的夜，顯的格格不入。

她雙手撐在身後，一雙腿交疊在一起，擡眸眺望著夜空。

“嘎吱吱”的瓦片聲。

雪衣蘭走到她身邊，頃身坐了下來，手上提著一壺酒，兩個杯子，斟滿了酒，把其中一杯遞給她。

夜雲歌接過酒杯，她不喜歡喝酒，因為酒能讓人放松警惕，酒能讓人卸下防備，酒能讓人不自覺沈醉。

她擡手，杯中酒一飲而盡，今夜她想把自己喝醉。

紅姑有不得已，她又何嘗沒有，在二十一世紀她是孤兒，沒有家人，沒有朋友，所以她可以肆意妄為，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。

這一世，她有家人，有疼愛她的爺爺，有一直陪伴她的朋友，有深愛她的北冥殤，她真的想在這一世平淡的活著，只想自私的享受這一切。

可是，老天似乎並不愛戴她，不想她活的平淡。

她的一切不是由她掌控，好像她的生活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推動著前進，讓她想停也停不下來。

從紅姑那裏出來，夜雲歌一直沒有說話。

雪衣蘭紫眸看著遠方，緩緩開口：“在這個世界，沒有對與錯，沒有誰是無辜的，只要你想活下來，就必須手染鮮血，踏著想要你命的人一步步前進。”

“如果你覺得，紅姑可以不死，那你就錯了！今日你一時心軟放過她，他日，你怎知她不是要你命的人，孫暢的事還不能讓你明白嗎？”

“我知道，你不想與誰為敵，但這就是現實，你不能把敵人一擊斃命，有朝一日，他們就會要了你的命！”

雪衣蘭飲下一杯酒，給她倒了一杯，側頭看著她：“或許在你心裏，紅姑不該死，那你又做錯了什麽？本來可以在天玄大陸開開心心的生活，現在卻要迫不得已來到這裏，你想要北冥殤覆活，就該把擋在你面前的人一一除掉。”

在聽到紅姑說的那些話時，她確實動容了，想要放過紅姑，上一世她是殺手沒錯，是冷血，只要雇主出的價錢合適，她才不管這人該不該死。

可這一世，在親情，友情，愛情，溫暖下，她的心重新有了溫度，不在是冷的，所以她今天才會猶豫。

聽了雪衣蘭一番話，她像是瞬間醒悟，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，就必須鏟除擋在她身前的荊棘。

想通這一切，她的眸子不在是死水一般，有了活力。

側頭，端起酒杯跟雪衣蘭碰了碰，勾唇笑了：“你說的對！”

雪衣蘭揚了揚杯中酒：“想通就好！”

只要你開心了！我才放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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